自从习近平主席于2013年下半年提出“一带一路”重大倡议以来,五年的历程,“一带一路”从理念到蓝图,从方案到实践,以其丰富成果取得了极大的国际影响力和广泛支持,已经成为当今世界最受欢迎的国际公共产品。作为新时代中国推进国家治理和参与全球治理的伟大实践,从以下四个维度展开分析,有助于客观看待和全面理解“一带一路”。
第一,“一带一路”体现了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的国家治理理念
今天的中国已经深度融入了世界,“世界好,中国才能好;中国好,世界才能更好”的共识得到了四十年改革开放的检验,中国的发展受益于一个开放、包容、合作的世界。“一带一路”是对外开放大战略和国内区域协调发展大战略的结合,体现了统筹好国内国际两个大局、更好地利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的国家治理理念,用联系的观点和发展变化的视角解决国内经济社会发展面临的新课题。“一带一路”倡议提出和扎实推进,是中国经济进入发展新常态后主动适应全球化发展新趋势的客观要求,立足国内,放眼国际,把两个大局兼顾起来、结合起来、统一起来,妥善处理国内发展和对外开放的关系、发挥自身优势和利用外部条件的关系、自身发展与承担国际责任的关系等,形成两个大局之间相互借助、相互配合、良性互动的格局。
新常态下,中国经济增长的原有动力明显减弱,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压力增大,亟待把进口和出口、利用外资和对外投资统筹协调起来,把全方位对外开放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空间结构优化布局和促进区域协调发展等有机结合起来。与此同时,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和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中国对世界经济增长和平衡发展的影响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国际社会对中国的期待也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中国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承担更多国际责任,在全球事务中发挥更大作用,与世界良性互动。“一带一路”建设,体现了快速发展的中国迅速适应了新角色,找准了新定位,以宽广的国际视野和远大的战略思维,把满足自身发展需要和适应国际社会期待更好地结合起来。
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建设,推动铁路、公路、航运、航空、管道和空间综合信息网络等“六路建设”,坚持引进来和走进去并重, 使我国西北、东北、西南等沿边地区变为对外开放的前沿和核心区,打造我国陆海内外联动、东西双向互济的全面对外开放新格局,切实推动了国内区域协调发展,对落实京津冀协调发展战略、西部大开发战略、东北振兴战略等提供了强大动力,有利于内陆地区的交通和产业等优势跨越国界向周边国家和地区延伸,有利于充分发挥沿海地区经济实力强、辐射带动作用大的优势。五年来取得的丰硕成果说明,国内国际两个大局越是统筹兼顾得好,“一带一路”建设就越能够顺利推进。
第二,“一带一路”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外交思想和大国外交建设的重要组成
党的十八大以来,在深刻把握新时代中国和世界发展大势的基础上,中国特色大国外交在理念和实践层面都进行了一系列重大创新,在周边外交、大国外交、对发展中国家外交、多边外交、主场外交等方面都取得了丰富成果。坚持以共商共建共享为原则推动“一带一路”建设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外交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中国特色大国外交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生动体现。五年来,“一带一路”建设走实走深、行稳致远,成为中国外交的一颗明珠;“一带一路”建设遵循共商共建共享原则为指导,阐释了中国外交倡导的新型义利观、发展观和全球治理观;“一带一路”建设从周边地区起步,覆盖欧亚大陆,并逐步发展成为国际合作新平台,开创了中国特色大国外交新局面。
“一带一路”推动亚洲、欧洲、非洲、美洲等国家与地区国家战略、发展愿景、总体规划等有效对接,以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为主要内容,以建设“命运共同体、责任共同体、利益共同体”的追求,体现了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社会信息化、文化多样化时代的中国方案。中国首先倡议并积极推动建设“一带一路”,不仅是中国综合国力发展到一定阶段的自然反映,更体现了中国外交理念的发展成熟和参与及建设性改革全球治理体系的努力,也是外交政策进行顶层设计与务实推进、整体布局与突出重点、战略布局与梯次推进的结合。
首先,从全球治理角度看,“一带一路”倡导共商共建共享的原则和互利共赢的理念,超越了传统国际关系理论中零和博弈、势力均衡、强权政治等理念。作为首倡国,中国为全球治理、全球发展、国际间关系、道义与利益等领域的国际规则制定做出了重大贡献,也可以将这种先发优势转换为领先优势,携手各国推动建设一个更加公正、公平、均衡、可持续的国际政治经济体系。其次,从周边外交角度看,随着2013年周边外交工作座谈会的召开,更加奋发有为地推进周边外交成为中国外交的重点工作。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由习近平主席分别在访问中亚和东南亚地区时提出,并以欧亚地区为重点,体现了“大周边”的外交理念。五年来的“一带一路”建设,为我国发展了争取良好的周边环境,使我国发展更多的惠及周边国家,携手实现共同发展。然后,从对发展中国家外交角度看,作为快速发展的新兴大国和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中国通过推动“一带一路”建设,极大促进了南北合作和南南合作,加快落实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亚洲、非洲、拉美等地区国家积极推动“一带一路”倡议与本国发展战略对接,新兴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在“一带一路”建设中占到了很大比重,“一带一路”建设成为中国携手广大发展中国家实现协同发展和合作共赢的南南合作平台。最后,从大国外交角度看,“一带一路”沿线的俄罗斯、印度等都是具有地区或全球影响的大国,美国、日本、欧盟、东盟等也都对“一带一路”保持高度关注,“一带一路”建设已经成为中国与上述大国或国际组织加强合作或进行政策沟通的重要议题。
第三,“一带一路”是中国推动新型全球化并参与和改革全球治理体系的全新理念
在当今全球化遭遇逆流、反全球化和逆全球化思潮抬头的历史背景下,“一带一路”打造的开放共赢的合作模式、公正平等的治理模式、平衡普惠的发展模式、多轮驱动的增长模式等,有效解决了包括中国在内的发展中国家通过“一带一路”建设参与全球治理和推动国际体系变革的问题,奠定了中国倡导建设新型全球化并参与和改革全球治理体系的全新理念基础。这使得“一带一路”建设已经超越了简单的技术层面和器物层面,更不能将其理解为单纯的经济贸易合作或基础设施建设,而是带来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背景下继续推动经济全球化和世界多极化的理念突破。
“一带一路”坚持共商共建共享原则,推动形成了一种崭新的全球治理理念,对17世纪威斯特伐利亚体系以来确立的近代国际关系理念形成了重大突破。目前,大国的优势地位和实力原则在国际关系中处于较为巩固的地位,势力均衡和零和博弈等现实主义甚至实用主义的理论仍具有根深蒂固的影响。与之相对应,“一带一路”建设强调在全球治理中要坚持和而不同、和合共生、求同存异,强调不论发起国还是参与国、不论大国还是小国都平等参与,强调建设开放包容的平台,反对搞封闭俱乐部的狭隘理念等。因此,“一带一路”建设。
“一带一路”建设强调“五通并进”,实际上是倡导了一种综合施策的全球治理理念,与中国一直呼吁并遵循的“治标治本、综合施策”的全球治理思想和共同发展路径高度吻合。“一带一路”国际合作努力实现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既有基础设施和经贸轨道的工具层面,又落脚于民心相通的价值层面,是推动全球治理和共同发展与繁荣的治标治本之路。
“一带一路”是由中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倡议并与各国携手推动落实的全球发展和国际合作理念,代表广大发展中世界发声。自从上世纪80年代末开始,由于国际格局深度调整和全球政治经济形势的变化,曾经在民族独立与解放运动中起到重要作用的发展中国家合作理念寂然无声,不结盟运动和77国集团等南南合作平台淡出人们视野。“一带一路”建设再次激活了南南合作与全球发展,是中国代表发展中国家提出的全球治理和发展理念,让世界再次关注到发展中国家在全球治理和国际体系中的巨大影响力,“拓展了发展中国家走向现代化的路径,给世界上那些既希望加快发展又希望保持自身独立性的国家和民族提供了全新选择,为解决人类问题贡献了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第四,“一带一路”是中国提出并与世界共享的国际合作倡议
“一带一路”是一项由中国提出并全力推动的国际合作倡议,得到了国际社会的热烈欢迎与广泛支持。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积极促进‘一带一路’国际合作,努力实现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打造国际合作新平台,增添共同发展新动力。加大对发展中国家特别是最不发达国家援助力度,促进缩小南北发展差距。”这实际上解决了通过“一带一路”推动构建新型国际关系和推动南南合作及发展中国家实习共同发展的问题。
“一带一路”建设有力推动了新型国际关系的构建。“一带一路”是中国首先提出的合作倡议,从狭义层面看直接覆盖和涉及中国、俄罗斯、印度、日本、欧盟、东盟等在欧亚地区具有重要影响力的国家和国际组织;从广义层面看,包含美国、巴西、南非等在内的世界其他地区和国家也以各种形式参与其中。在“一带一路”框架下,上述大国的参与具有重要的支点意义。“一带一路”建设追求的根本目标是各国的共同发展和包含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生态等在内的全方位发展,覆盖和聚焦的地区以发展中国家为主。五年来,发展中国家和新兴经济体积极对参与“一带一路”建设展示出了极高的热情,积极推动自身发展战略与“一带一路”倡议对接,其经济社会发展从“一带一路”建设中得到了极大推动,成为检验“一带一路”实施成效的重要标尺。“一带一路”倡导合作共赢、平等参与,关注各国实现共同发展,推动各国国家战略、发展愿景、总体规划实现有效对接,对于构建“不对抗,不冲突,相互尊重合作共赢”的新型大国关系和推动建设相互尊重、公平正义、合作共赢的新型国际关系具有重要启示。
在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的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宏大历史背景下,面对逆全球化思潮抬头和部分国家选择的保护主义、排他主义及其背后隐含的单边主义行径与霸权主义思维,“一带一路”建设体现了作为世界上最大发展中国家的中国在新时代推进特色大国外交建设的历史担当,既彰显了统筹好国内国际两个大局国家治理理念的战略高度,也是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的中国积极参与全球治理并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有力诠释。五年来,“一带一路”建设从无到有、由点及面,源于中国,但与世界共享。展望愿景,“一带一路”从现实到未来,遵循“共商、共建、共享”的原则,将继续谱写合作共赢新乐章。
王磊 北京师范大学政府管理学院副教授、中国教育与社会发展研究院研究员、金砖国家合作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