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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天习文,步履不停——记北师大“追星人”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浩瀚宇宙不仅蕴藏着秘密,也激发着天文人无穷无尽的好奇心。以相对短暂的一生去探求广阔的苍穹,看似做着“以卵击石”的无用功,但在天文人看来,能够于有限的生命窥见无限宇宙中的奥秘,其中的浪漫不言而喻。


在北师大,就有这样一群“追星人”,他们仰望星空也脚踏实地,始终执着于这件很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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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下的北师大慕士塔格50厘米光学望远镜


2020年11月4日,对于天文学研究者来说,无疑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这一天,国际学术期刊《自然》同期发表了三篇论文——首次在银河中观测到快速射电暴。其中包含由北师大天文系青年教师林琳为第一作者的题为《银河系内磁星爆发期射电脉冲辐射的零探测》(No pulsed radio emission during a bursting phase of a Galactic magnetar)的文章。


这一研究也于2020年的尾声,同时被《自然》和《科学》杂志选为“2020年度十大科学发现”之一。


守护初“星”:机会总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快速射电暴(FRB)是已知宇宙中射电波段最强的爆发现象。


它们持续时间极短,释放能量巨大,起源众说纷纭,是现代天文学一大谜题。目前该领域最紧迫的任务就是寻找快速射电暴的对应天体。


今年11月的这三项最新观测成果便证实了极强磁场中子星(磁星)是快速射电暴的来源之一。这是天文学家第一次观测到位于银河系内的快速射电暴,也是目前唯一被观测验证的可以产生快速射电暴的天体。但同时,林琳团队的文章更深入地证明了磁星产生快速射电暴还需具备一定条件,磁星爆发与FRB的发生并不总是一一对应,二者之间的关联实则是及其稀少的,仍需进一步研究。


林琳多年来都对磁星这一类处于极端物理条件下的天体抱有强烈的兴趣。有趣的是,林琳回想起最初被天文所吸引,正是高中时阅读的一本书《千亿个太阳》,其中涉及到的致密星、双星等知识与20年后林琳的研究方向不谋而合,当时埋下的那颗好奇的种子似乎冥冥之中也成为了她“追星”路上的一种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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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4月28日清晨,林琳收到了一封邮件,让她接下来的几天都沉浸在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之中。这条消息的内容正是说明林琳一直研究的一颗磁星,即SGR J1935+2154(软伽马重复暴源Soft Gamma-ray Repeater,简称SGR)进入活跃期。


收到这一消息,林琳凭借敏锐的科学直觉,迅速联系FRB重大优先项目团队中的负责人,并申请利用“中国天眼”、世界最大单口径射电望远镜——500米口径球面射电望远镜(简称FAST)进行观测。5个小时后,以史无前例的响应速度FAST的L波段19波束接收机便开始持续监测SGR。


数小时后,北京时间28日晚上10点半左右,加拿大CHIME射电望远镜与美国STARE2又分别探测到了来源于这个磁星的极为明亮的无线电脉冲信号。而且同时观测到了X射线爆发。这条新的信息成为了这项研究的突破口。


团队发现,在FAST28日监测的1个小时内,磁星虽产生了29个X-软伽马射线爆发,但FAST并没有探测到与之对应的FRB。按照“磁星能够产生快速射电暴,并与磁星爆发成协”的模型,29个X-软伽马射线暴发应该产生29个FRB,但在这29个暴发时刻,FAST却没有探测到任何一个脉冲。


起初团队怀疑是FAST在观测环节出现了问题,经过多次检验后,排除了设备观测时因FRB能量过大被饱和等异常情况,并通过一系列的分析最终得出,磁星暴发的30个X-软伽马射线暴,只产生了1个FRB,进而对这一现象给出迄今为止最严格的射电流量限制,对研究快速射电暴的起源和物理机制起到重要的推动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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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队对磁星SGR J1935+2154多波段观测的时间分布

Publication: Nature, Volume 587, Issue 7832, p.63-65. DOI: 10.1038/s41586-020-2839-y


“可以说我们这次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林琳老师说,其中的“巨人”正是被喻为“中国天眼”的FAST望远镜。早在2016年9月25日,这个具有我国自主知识产权、世界最大单口径、最灵敏的射电望远镜于贵州平塘的喀斯特洼坑中正式落成启用,习近平总书记在贺信中提到,要“高水平管理和运行好这一重大科学基础设施,早出成果、多出成果,出好成果、出大成果。”这次的发现便是“用FAST做了只有FAST能做的事”,也再次说明了中国的天文学家可以凭借中国的望远镜做出世界一流的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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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喻为“中国天眼”的FAST望远镜


然而,“一个人的知识是有限的,一个国家的能力也是有限的”,一项研究成果的诞生,背后自然也少不了一支全能的团队。这次令林琳感受最为深刻的正是团队的和谐与高效。


作为文章的合作者,北师大天文系另外两位青年教师高鹤教授、李正祥副教授将FAST形象地比喻为一口大锅,“它本身有很多不同的科学目标,好比可以用它来做川菜,可以做湘菜,也可以做鲁菜等等,但是不同的菜需要擅长不同菜系的厨师来制作。”于是,针对快速射电暴这一世界前沿“菜系”的优质“大厨”团队,于今年年初由来自中国科学院国家天文台、北京大学、美国内华达大学等国内外十余所不同单位的共六十余位天文学家和科研工作者组建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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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左至右为高鹤、林琳、李正祥


这项研究涉及方面较为广泛,既需要用FAST来观测射电波段,还需利用其他设备如“慧眼”卫星对X射线等多波段进行观测,去收集各个波段的数据。此外,除了探索快速射电暴的物理起源,还需对其宇宙学的应用等热门领域进行理论建模等,团队在前期就分为观测、数据分析、理论模型等多个小组,并制定了极为缜密完整的计划方案,使得真正观测到FRB时每个人都能做到各司其职、有条不紊。


“受到疫情影响,我们的交流讨论基本都是在线上和晚上进行。”除了天文学者这一身份,林琳同样也是一位母亲,疫情居家期间,她需要兼顾平衡照顾孩子和研究进度两个方面,很大程度上科研时间受到了限制。但无论大家有何不同的身份,“从4月底到5月初文章完成,我们却和磁星一样都处于兴奋期。连续半个月每天都要熬夜,团队所有人都全力以赴,在研究时百分之百投入进来。”是对未知领域的兴奋,也是对科学研究的责任,让这个团队环环相扣,丝毫不敢懈怠。


“机会总是会留给有准备的人”,林琳相信科学家的奇思妙想,却从不依赖这种偶然,只有脚踏实地、长期坚持,才能感受到梦想一点点实现的过程,才能最终收获水到渠成的必然,这也是她和北师大天文系其他教师向莘莘学子传递的能量。


坚持创“星”:掀起一场认识宇宙的革命


2020年,北师大天文系可谓成果丰硕。就在两个月前,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公布了2020年集中受理项目获批名单——《引力波天文学》创新研究群体项目获批。该项目由朱宗宏教授领衔,群体成员包括曹周键、夏俊卿、张帆、高鹤、曹硕等中青年骨干人才。这是北师大2016年之后再次获批创新研究群体项目。项目资助期限为5年,直接费用1000万元。创新研究群体项目旨在支持优秀中青年科学家为学术带头人和研究骨干,共同围绕一个重要研究方向合作开展创新研究,培养和造就在国际科学前沿占有一席之地的研究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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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左至右为夏俊卿、张帆、高鹤、朱宗宏、曹周键、曹硕


早在2014年,北师大的学科大会确立了建设重点学科和支持交叉学科的双轮驱动模式,朱宗宏提出的由天文学、物理学等四个一级学科共同攻关重大科技前沿——“引力波前沿研究”也被学校列入了交叉学科模式的重点支持规划并成立了引力波与宇宙学实验室,林琳、李正祥等青年教师也先后进入这个大团队。研究方向涵盖了开展引力波天文学的各个方面,和国内其他单位相比具有明显特色优势,在引力波信号的引力透镜效应、引力波宇宙学以及利用多信使信号限制中子星物态等方面完成了取得了多项高显示度的原创成果。


“北师大天文系以‘新’为目标,我们一直在朝着新物理(new physics)、新世界(new world)、新窗口(new window)三个维度不断前进。”朱宗宏团队所关注的引力波,则可以被认作是“新”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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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引力波?不妨设想这样一个画面:当你位于一个寂静无声的小山村时,你发现周围出现了星星点点的几处亮光。自然地,你认为那是村野中常见的萤火虫。但此时,一阵野兽的嚎叫出现在你耳边,猛然你发现那竟是群狼的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你。引力波正如同那阵狼嚎,这种介质的出现使得天文界以电磁波为主的传统认知被打破,新的天文观亟需重新构建。随着2015年引力波探测窗口的开启,引力波天文学正在掀起一场认识宇宙以及基础物理的革命。


然而在数年之前,引力波并非学术热点,甚至不被学界看好。关注引力波、研究引力波、并前瞻性地建设一个全方面的引力波学术团队,是朱宗宏长期坚持的结果。面对“为何做出这样的选择”问题时,他提出两个主要原因。其一,是能够抓住大方向。正如曹周键所说,若将整个团队比作一艘坦克,那么前进的方向则无疑需要根本明确,项目负责人需要具有高屋建瓴的视野,同时作为螺丝钉的每位团队成员,也务必齐心协力,各司其职。在这样的理念指导下,团队几乎完整囊括了目前所见的引力波研究方向。其二,是瞄准重大天文学问题与基础物理学问题的结合。在探索引力波的过程中,团队从初步测量波源开始,借此建立模型并进行数据分析,最后回到问题起源并进行产出,环环相扣不容差错。完成一个项目可能需要花费数月甚至数年,枯燥的计算检验、数据分析也练就了天文人“耐得住寂寞”、“坐得住冷板凳”的独特品质。


此外,国际合作尤其是国家“高端外国专家项目”,为引力波团队以及整个北师大天文系的科研、教学工作都带来了强有力的推动作用。“高端外国专家项目”是国家外国专家局围绕国家和地方发展战略目标,加快建设高层次外国专家队伍而设立的国家级高端人才引智项目。作为团队中的青年教师,曹硕说“依托于国家高端外专项目,我们真正建立了‘请进来、送出去’的高效国际合作机制”。自2012年起,曹硕便与国家核研究中心的Marek Biesiada教授建立了引力波宇宙学研究团组,进行每周两次的定期组会,并在天体物理国际一流学术期刊合作发表SCI论文50余篇。团队在“被透镜化的引力波”等研究领域做出了多项出色工作,并成为创新研究群体项目的亮点成果之一。作为Marek Biesiada教授外专项目的中方牵头人,曹硕入选了欧盟“Erusmus高级访问学者计划”,并促成了北师大天文系与波兰国家核研究中心多名博士研究生的联合培养。在学校以及国家的大力支持下,这片自由交流的学术土壤更加丰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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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硕在波兰西里西亚大学进行合作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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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ek Biesiada教授在国家高端外专项目资助下为课题组作报告


谈及与天文的结缘,团队内的老师纷纷表示,选择天文学并将其研究作为自己生活的一部分,有多重因素的作用,但有一点是相似的,那便是对天文的“兴趣”,初心便是基于对物理的好奇以及追求真理的潜能欲望。渺小的人类却能了解浩瀚的宇宙,这不令人向往吗?


“包容”正是引力波团队甚至整个北师大天文系体现出的一大重要特点,无论是在定位学生的学科方向方面,还是在引进人才方面,没有古板硬性的条条框框,而始终将“兴趣”放在首位,让每一位教师和学生都能钻研自己真正喜爱并擅长领域,彼此理解且互相扶持。得益于此,每位老师也能根据彼此不同的研究领域自由组建合作并高效配合,生发出不容小觑的创新价值。


披星戴月:建设国内顶尖国际知名的天文团队


在过去近二十年的时间,诺贝尔奖七次光顾天文学领域,可以说经过一百年的发展铺垫,当下的天文学已经进入一个新的黄金阶段。“LAMOST-Kepler”项目无疑是近年来备受国内外天文界关注的璀璨明星之一,而该项目得以顺利进行北师大天文系教授付建宁及其团队功不可没。


作为国家重大科学工程,LAMOST天文望远镜项目在21世纪元年立项,2001年开工建设,2008年落成,2009年通过国家验收。经过2年的调试期后,于2011年开始进行巡天观测。LAMOST创造性地应用主动光学技术,突破了天文望远镜大口径与大视场难以兼顾的瓶颈,是世界上口径最大的大视场望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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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下的LAMOST望远镜


4000根光纤的构造给天文观测带来前所未有的优越条件,LAMOST能够同时观测4000个目标的光谱,较此前同类设备提高了将近一个数量级。在LAMOST望远镜的视野下,银河系被重新“画像”,更大的银盘得以揭示。同时,付建宁团队及其国内外合作者也借此在恒星参数、恒星脉动、系外行星、特殊恒星、恒星活动与耀斑,以及双星等领域取得新的研究进展。但该项目的研究涉及许多难点。例如,用于指挥望远镜的4000根光纤对准哪些目标,涉及到观测计划制定的更多细节。而这类细微重要的关键问题,离不开在付建宁带领下日益密切的国际交流与高效运行的团队合作。


“LAMOST-Kepler”项目的开展,一定程度上得益于付建宁多年的欧洲工作经历。付建宁在德国参加学术会议时期,曾与一位来自比利时皇家天文台的研究员进行交流,对方提及的美国开普勒空间望远镜项目的地面支持观测需求被付建宁牢记于心,决心尝试利用我国特有的LAMOST望远镜与其进行跨国合作。此后几天时间内,这个念头被不断深化。与此同时,国家天文台向全国开放征集LAMOST观测项目,推动梦想成为现实。付建宁基于多年的学术积累得以抓住这个难得的科研机遇,而该项目也成功获得国家天文台的支持与配合,并进一步促进了高效的国际学术合作,多国网络会议交流减少了地域距离带来的不便。2014年付建宁团队在北京组织召开了第一届LAMOST-Kepler研讨会,2017年第二届研讨会在比利时皇家天文台举行。本着交流促进的国际学术理念,各国研究成果不断丰富,“LAMOST-Kepler”项目也被科学委员会评为该国家大科学工程中最为成功的国际合作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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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建宁在欧洲南方天文台智利站观测


“建设国内顶尖国际知名的天文团队”一直是付建宁的目标,因此他与队内其他研究成员无一不承担巨大的科研压力。天文观测是数据资料的根本来源,也是团队成员获得认可的必经关卡。队伍中的每位研究人员都需亲身前往兴隆观测站,了解LAMOST望远镜的观测流程和所获数据的来源依据。团队内部“传帮带”的优良传统不断延续,为整支队伍源源不断地注入活力与能量。通常一位新手研究人员(如新博士后)初次抵达观测站时,会得到队内前辈三次以上的手把手指导,直到具备独立操作仪器的能力。团队成员不仅心怀利用LAMOST望远镜进行前沿研究的不懈追求,更是通过口耳相传的帮扶使得全体成员迅速成长,从而打造了一支在同领域内屈指可数的队伍。他们在兴趣上志同道合,在研究上携手并进,在精神上互相支持,数十颗滚烫的心碰撞在一起,迸发出比夜空中群星更加闪耀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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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MOST望远镜不仅使用与维修成本高昂,在有限的使用时间内遇到优良的天气条件也颇为难得。为获得精准可靠的观测数据,王佳鑫博士后等多位研究人员必须时刻关注天气状况以随时待命,常有从黄昏工作至次日破晓收工的光谱拍摄经历。同时,为保障仪器的完好运行,光学、机械和电子学工程的相关工作人员也需要配合值班。可见,LAMOST取得的辉煌成就并非一人一力之功,而是由每位成员的心血共同倾注浇灌而成。


北师大天文系青年教师宗伟凯已在天文领域耕耘了十年之久,付建宁便是他最初的引路人,而这一切都源于当初面试时的一句“你愿意跟着我一起做观测吗?”,这句话在宗伟凯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付建宁的科研热情吸引着他做出肯定的回答。在这之后,宗伟凯一步一个台阶不断提升自我,先后完成了我国在南极冰穹A获取的上百万张星像的数据处理和分析,并在法国图卢兹大学/法国科学研究中心攻读博士期间拿到了难得的“excellent”成绩,此后也成为LAMOST的特聘青年研究员。十年时间使他从一个对天文几乎一窍不通的“门外汉”,成为了恒星物理领域成果丰硕的青年学者,个人的勤勉努力和学校与天文系提供的丰富资源都功不可没。在北师大天文系,宗伟凯度过了第一个收获满满的十年,毫无疑问他还会迎来更多个充满希望与汗水的十年。博士生王江涛也颇为激动地表示,来到北师大天文系后的学习经历极大地开拓了个人视野,跟着付老师去国家天文台的经历让他见到了那些频繁出现在专业教科书首页的鼎鼎有名的学界大咖,“追星”成功的快乐进一步激发了其深入学习和研究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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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后王佳鑫在国家天文台兴隆基地观测


付建宁团队向我们证明,团结与热爱的力量能够推动天文学的进步,也能为自然科学领域带来更多应有的重视。摆在这支年轻敢闯的队伍面前的,既是机遇,也是挑战。相信在国家和学校持续的人才、科研设备和经费的支持下,他们将会步履不停,继续向前迈进。


仰望星空:用中国最好的设备做最前沿的研究


“用中国最好的设备做最前沿的研究。”这是北师大天文系物理宇宙学中心研究团队负责人张同杰教授在采访中频频提到的观点,也是张同杰及其团队一直坚持为之付出不懈努力的科研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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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同杰团队在天河二号超算中心


2017年张同杰团队的研究成果——“世界最大宇宙中微子数值模拟研究”发表于Nature Astronomy,引起世界天文学界的广泛关注,也入选了由中国天文学会、中国科学院国家天文台联合评选的2017年度“十大天文科技进展”。


在“中微子数值模拟”的研究过程中,张同杰教授团队与加拿大、中科院国家天文台和高能所以及天河二号超算等团队合作,在“天河二号”超级计算机上开展数值模拟研究,揭示宇宙138亿年漫长演化进程。该模拟首次发现了以往任何宇宙学数值模拟测量不到的宇宙结构的中微子微分凝聚(Differential Neutrino Condensation)效应:中微子质量可以通过对比宇宙中含有不同中微子丰度(即本地中微子与暗物质密度比)的区域中星系的特性来测量。相对于“贫”中微子区域,在“富”中微子区域,更多的中微子被大质量暗物质晕俘获,这种凝聚效应导致暗物质晕的质量函数的扭曲,最终导致星系的特性发生变化。因此这种凝聚效在当今和将来的宇宙学观测中开辟了一条独立测量中微子质量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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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微子和暗物质演示动画截图


简单来讲,中微子是宇宙中的一种粒子,其质量大小会影响宇宙平均密度,进而使宇宙未来的演化命运发生变化。此次研究是从天文角度出发,通过模拟宇宙不同区域中微子不同的凝聚效应,去探测中微子的质量效应,并为将来的观测提供思路。而这项“影响宇宙命运”的研究成果正是得益于由我国自主研发、曾经世界上最快的计算机——“天河二号”超级计算机。凭借其高性能,“天河二号”曾连续4次登上国际TOP500组织公布的最新全球超级计算机500强排行榜榜首。它可以轻易地用穷举法在1秒内破解到我们的银行卡密码,硬盘能够放下6000亿册10万字的图书。张同杰介绍,“就像摄像机,像素越高拍摄越清晰,而我们的超算计算机计算速度越快,能模拟的粒子数也越多,我们最终完成了3万亿粒子数宇宙中微子数值模拟。”其模拟粒子数也创造了新的世界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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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二号”超级计算机


回想数值模拟研究的过程,张同杰表示团队实则遇到了诸多方面的困难。


“中微子数值模拟”最初的研究想法诞生于2013年后海的某个酒吧,张同杰教授和加拿大理论天体物理研究所教授彭威礼(Pen Ue-Li)在交谈中不谋而合,最终促成了项目的提出。然而当时的“天河二号”刚刚投入运行不久,2014年全年团队几乎都在进行计算程序的调试,直到2014年年底张同杰宇宙学团队终于作为首席单位正式开始在“天河二号”计算机上运行程序。由于“天河二号”的计算能力在我国屈指可数,为了不与其他研究团队的计算时间发生冲突,春节期间团队成员依然加班加点,即使这样也无法避免计算资源方面的争抢问题,计算进程多次被中断,过程很是艰苦。而在“天河二号”上累计CPU计算96个小时后,得到的数据量之大超乎想象,总计约2P(1P=1048576G)的数据量,在存储、运输以及计算方面都面临巨大的困难,因此为了兼顾数据计算的质量和效率,团队决定利用远程技术直接在“天河二号”计算机上处理数据,2015年一整年也几乎是在分析数据中度过。经过层层磨砺,在2017年才最终取得这项重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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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浩然和张同杰教授在北师大曾宪梓楼接受央视采访


张同杰表示,团队目前仍然在做宇宙大尺度结构与中微子高精度数值模拟相关研究,在进一步优化程序的基础上,试图运用“天河二号”再运行一次更大的数据模拟探究更精确的结果。“用中国最好的设备做最前沿的研究”再次被张同杰教授强调,在此原则坚守下,利用我国FAST射电望远镜,物理宇宙学团组目前也进行着有关“地外文明”和“宇宙加速膨胀”等方面的观测和理论研究。


作为一名教师,在张同杰看来,科研方面的进步也离不开教学的支持,两者密切相关。科研可以为教学注入新的活力,教学亦是,不同阶段的教学相互承接补充,形成系统教育体系的同时也能反哺科研活力。张同杰目前给全校学生的公选课、本科生、研究生的课程都涉及宇宙学的相关内容,三个阶段的内容由浅入深并达成有机结合,在团队上课并编写相关教材的过程中,也加深了团队成员对宇宙学的理解,科研的某些灵感也可以在培养本科生的过程中得以迸发。团队内各年级的学生之间也互帮互助、毫无保留,比如新生的团组活动、高年级学生的课题项目以及寒暑假赴外的交流实习,团队都尽可能给予充分的支持和选择自由,夯实专业基础的同时加深与国际学术团体间的交流与合作,让学生更好地与国际接轨。


这种对学生的负责与关怀也源于北师大天文系这个“大家庭”潜移默化的影响。天文系的首任主任冯克嘉先生,最初就提倡以“和为贵”作为系文化,多年来天文系也一直秉承这一传统,团结一致,勇往直前。自1999年进入北师大天文系任教并组建物理宇宙学研究团组以来,张同杰受到系领导和老一辈教师给予的诸多支持与关注,也切身体会到了北师大天文系家庭般的温暖。


“我们有责任把这个家建好,更有责任将天文系这些优秀的传统践行并传承下去。”张同杰说道。


灿若繁星:北师大“追星人”携手走过


2020年适逢北师大天文系建系一甲子。60年来,北师大天文系在天文学人才培养、科学研究和技术创新、科普教育等方面都做出了重要贡献。


“观天习文是我们的系训,其核心要义就是观天地之奥妙,习文理之精华。”北师大天文系系主任仲佳勇这样介绍道。


作为我国高校成立的第二个天文系,北师大天文系在诸多方面都体现出其显著优势。


经过60年的建设,天文系目前拥有较为完备的教学体系,培养方案、教学设备和教学师资均处于国内领先水平。尤其是天文实测一直是其一大特色,这与天文系的传统有密切关系,注重培养学生的动手能力,让他们真正参与实验项目,建立起对天文的浓厚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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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北师大天文系囊括的学科种类齐全,特色学科突出。天文系涵盖的学科基本覆盖了目前天文学的所有层次,包括空间科学、太阳和恒星物理、星系宇宙学、高能天体物理等等。正如北师大天文系党总支书记李庆康所说,“天文领域早已不是单枪匹马的时代,而是集团军的冲锋。”学科的发展归根结底是人才发挥作用。因此,天文系始终坚持从海内外知名高校或科研机构引进人才,近几年已累计引进10余位优秀人才。同时兼顾学科发展的平衡,保证天文系的优势学科得到传承,特色学科得到发展。目前天文系已拥有许多优秀学科及团队,如引力波宇宙学团队就是国内最早成立、最有成效、最为活跃的研究团队之一,星震学和星际尘埃研究在国内外也颇具影响,还有实验室天体物理等全新发展方向。


此外,天文系的发展更少不了学校和国内外天文人的大力支持。仲佳勇说,作为冷门学科和小众学科,天文系也曾有过低迷时期,但学校一直大力支持天文系的发展,比如支持建设引力波宇宙学实验室、建设1.9米光学望远镜等等,在天文界都引起了良好反响。如今,天文学进入了一个蓬勃发展的黄金阶段,随着综合国力的提升以及国家对“悟空”、“慧眼”、“FAST”等大项目、大设备的投入,更多天文人的科研激情被点燃,“我们也会更加关注和支持学生及青年教师的发展,为他们规划成长路线”,并努力建成有国际显示度的学科,成为有国际竞争力、影响力的科研团队,培养更多优秀天文人才。


斗转星移一甲子,春华秋实六十年。勤奋、坚韧、朴实、谦逊、团结……短短几个词似乎无法概括北师大天文人身上的共同特质,但对科学的敬畏和对未来的探索让天文系的每一份子都始终持续着思考的惯性,保持初心,不负年少时对头顶那片星空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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