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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五四精神的新时代光芒永远绽放 ——写在纪念五四运动100周年之际

习近平总书记在纪念五四运动100周年大会上的重要讲话中指出,五四运动 “是中国近现代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一个重大事件”,“以磅礴之力鼓动了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实现民族复兴的志向和信心”。北师大是五四运动的重要策源地。习近平总书记对五四运动的历史意义和时代价值的高度评价,极大地鼓舞着北师大的青年学子。


铭记历史是为了不忘初心,接续前进。回想一百年前,北师大青年学子为了捍卫民族尊严和国家主权,面对外交屈辱和军阀误国,和全国广大爱国青年一起呐喊在先,奋斗向前。他们以敢立潮头的先锋意识、奋不顾身的牺牲精神、勇于践履的实际行动,发出了引领时代进步方向的声光。他们的声响和举动,感染和带动了中国社会各阶层,激发了推动中国社会历史奔涌向前的磅礴动力。


传播新思想、新知识、新文化的重要阵地


中国“落后就要挨打”的历史教训,是近代已降的中国先进分子痛心疾首的。随着“文明母国”荣光的日渐褪去,向西方学习先进知识、进步思想,寻找救治中国愚私贫弱的良方,成为无数先辈接续奋斗的追求,这个潮流在民国之初更加高涨。


受改造旧传统、造就新文化的新文化运动的影响,当时的北京高师,整个校园弥散着求新求进的自由空气。周予同先生对此回忆道:在五四前,北京高校里思想最活跃的,当然是北京大学。……依次下来,倘说受民主与科学的新思潮之影响,因而学校风气开通的程度,我们高师便要算一个了。有些提倡新文化的著名人物,也来高师兼课。我读大学不久,便成为“德赛二先生”的热情拥护者。钱玄同先生1918年为《北京高等师范学校十周年纪念录》写的序文中指出:“希望本校同人从今以后,对于过去的,决然舍弃,不要顾恋,对于未来的,努力前进,不可迟疑。进!进!前进!”正代表着这一动态和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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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高师校舍


在新知识、新思想的刺激下,1919年,北京高师出现了进步的学生社团,平民教育社就是其中的一个代表。它以“研究宣传、实施平民教育”为宗旨,其思想基础是民国初年盛行的平民教育思潮,该思潮以教育内容和方法的平民化、通俗化为标志,主张通过普及教育来救国和改造社会,强调教育民主化,提倡普通民众应享有教育权。钱玄同先生是这个思想的倡导者之一,他在《北京高等师范学校周刊》上发表的《施行教育不可迎合旧社会》一文,明确指出:“教育是教人研求真理的,不是教人做古人的奴隶的,教育是教人高尚人格的,不是教人干禄的。教育是改良社会的,不是迎合社会的。”平民教育社前后维持了5年时间,社员最多时曾达到140人左右。北高师所创办的平民学校,还延续到了抗日战争爆发之前,对于宣传“教育救国”,辐射高师师生的进步思想,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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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学会主要负责人,高师数理部学生匡互生


“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中国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高师是传播马克思主义的重要场所。时在高师读书的杨明轩对此有这样的一段回忆:李大钊同志等先进知识分子率先倡导,这样,教职员、学生对过问政治,关心国事的兴趣日益浓厚起来。……当时的北京高等师范成立了一些学术团体,如 “工学会”,“同言社”,“少年中国学会”等。我还记得,《新青年》上刊出的李大钊同志的文章《庶民的胜利》和《我的马克思主义观》,在我们部分同学中争相传阅,大家对政治开始有了兴趣,从死书本里钻出来。


俄国十月革命后、五四运动前,工读主义在北京高师的学生中很流行。工读主义主张劳心与劳力、工与读相结合,教育与职业合一,学问与生计合一。大家认为,工作和求学是人生唯一的两件大事,学生应该学会做工,并帮助劳动者求学,改造社会必须打破劳心、劳力的界限。工学会同学经常集会研究学术,利用课余时间做工,曾有木刻、石印、照相等工作。大家纵谈国事天下事,辩论各种主义的是非,抨击北洋军阀政府专制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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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教育》杂志


在新文化运动的背景中,特别是俄国十月革命胜利炮声的鼓动下,作为文化学术中心的北京学界,在事关民族利益和国家主权上,普遍弥散着以家国情怀、民生关切为主要特点的爱国激情。这一爱国激情在现实政治军事方面,特别是在日本的贪婪和列强的霸凌面前,不但未受到削弱,反而冷水浇头般地使人更加清醒了。


五四反帝爱国运动的重要参与者


五四运动以5月4日的游行示威为开端,经过各地声援、扩大宣传、工人商人罢工罢市,最后取得胜利,有着一个长期的过程。北京高师学生全程参与,发挥了先锋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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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年 5月7日,北高师 8名被捕同学返校合影


1919年4月底,当巴黎和会上中国在外交上失败、北洋政府准备在和约上签字的消息传播到北京高师,“丧权辱国”的耻辱感、愤恨难抑的怒火在同学们中传播开来。


高师学生冯克书在写给家人的书信中,表达了青年学生身上普遍存在的耻辱感和不满情绪:“今者,欧战告终,已开和平会议。吾国被德国前所夺去之青岛当然归还中国,而日本欲继承德国之后。夫青岛为山东咽喉,山东又为南北之要道,倘一旦青岛入于日人之手,则南北隔绝,中国必亡。青岛存亡,即中国存亡之问题也。”事关中国的存亡,有血性的青年学生必拼力一争。


时为高师学生的陈荩民,回忆起五四运动前的学生反应,虽时隔多年仍历历在目,“五月三日,北京各校学生纷纷在晚间集会,讨论对策。我们高师学生也在校内风雨操场集会,同学刘庆平当场咬破手指写血书,表示决心,大家非常激动。有些同学赶制‘打倒卖国贼’、‘还我青岛’、‘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等等标语,另有些同学赶印传单,以声讨反动北洋政府的卖国罪行,呼吁各界支持这一爱国正义行动,并派出代表到各校联系。”


5月3日晚,北京高师工学会召集秘密会议。他们中的大多数“主张采用激烈的手段去对付那几个仰日本鼻息、做国内军阀的走狗,并且惯以构成南北战争以快私意的曹、章、陆”。


5月4日下午,北京高师学生最早到达天安门国民大会会场,由史地部学生张润芝撰写的丈余长巨幅:“卖国求荣,早知曹瞒遗种碑无字”;“倾心媚外,不期章惇余孽死有头”,署款为“卖国贼曹汝霖、章宗祥遗臭千古,北京学界同挽”,竖立在金水河边,格外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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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学生齐聚天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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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威游行路线图


游行队伍路过中华门,绕经前门楼,向东交民巷挺进,希望通过向英、美、法、意等国驻华使馆提出“说帖”,争取国际支持,表达中国的民意。遭到拒绝和阻拦后,转向赵家楼。


随后发生的匡互生火烧赵家楼、青年学生痛打章宗祥,经多方传诵,已成传奇。现在看来,如果没有同学们的激烈行动,这场运动很可能不会产生那么大的声响,也很可能得不到那么广泛的响应。应该说,“火烧赵家楼”点燃了反帝爱国运动的第一把火,也引燃了全国民众的怒火。


对于北京高校学生的政治诉求和行动,各地青年学生纷纷响应,社会各界民众也纷纷给予声援。“北京中等以上学校学生联合会”发动青年学生宣传救国救民的道理,并号召全国民众“提倡国货”“抵制日货”。北京高师学生承担了西城和前门地区等关键部位的演讲工作,大家利用课余时间有组织地上街演讲。


北京女高师的学生也积极参与到五四运动中来。5月7日,女高师发起成立了北京女学界联合会。联合会以“提倡社会服务,发扬爱国精神”为宗旨,发出《告女界学生书》、《北京女校致巴黎和会各国代表电》。


在青年学生带动下,上海工人罢工,商人也开始罢市,高潮时多达10万余人。罢课、罢工、罢市很快在全国蔓延开来,波及全国20多个省的100多个城市,北洋政府的统治面临失控。6月10日,总统徐世昌下令撤除曹汝霖、章宗祥、陆宗舆三人的职务。6月28日,在全国的抗议声中,又电令巴黎和会的中国代表拒绝签字。五四运动取得完全胜利。


五四运动所彰显的“爱国、进步、民主、科学”精神,具体到北师大师生身上,它至少表现为:五四运动是由青年学生发起的反帝爱国运动,而爱国主义是这场运动的伟大旗帜。以五四运动为开端,在涉及国家主权和民族利益的大是大非面前,以青年学生为代表的中国民众,已不再漠然视之,他们强烈表达诉求,坚定捍卫国家权益,表现为国家自主、民族自决意识的伟大觉醒。在五四运动的推动下,一切进步思想、先进知识,得以更加广泛的传播,马克思主义更是从思想、理论到行动,逐渐在中国生根发芽、开花结果。而新文化运动提倡的“赛先生”,已不仅仅是科学的态度和科学的方法,中国先进的知识分子经过五四运动的洗礼,开始认识到民众的力量。他们不仅正视中国的实际问题,研究中国的实际问题,更加重视发动民众来解决中国的现实问题。


为国为民的师大担当


受到五四精神熏陶和五四运动锻炼的两高师学子,毕业后积极投身民族解放、国家独立的宏基伟业,他们中的不少人为党的建立、民族的解放、国家的建设和教育改革发展事业做出了重要贡献,成为名副其实的国家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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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野畴


史地部学生魏野畴,五四运动时期接触了马克思主义。1920年发起组织陕西旅京学生联合会,宣传新思想,新文化。1923年初,加入中国共产党,是陕西党团组织和皖北苏维埃政府的主要创始人。


国文部学生徐名鸿,1919年从北京高师毕业,1926年参加北伐战争,1927参加南昌起义。1932年淞沪抗战爆发,任十九路军秘书长。1933年,十九路军调福建后,在福州宣布反对蒋介石。1934年,被捕就义。


被誉为“五四运动第一勇士”的数理部学生匡互生,毕业后参加湖南的“驱张运动”。1920年任湖南第一师范学校教导主任。1925年与丰子恺等在上海创办立达学园,1927年与李石曾等在上海创办劳动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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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明轩


数理部学生杨明轩毕业后回陕西从事教育事业,1924年7月,任绥德师范学校教务主任。1926年冬加入中国共产党,是西北地区民主运动领袖之一。解放后曾任民盟中央主席、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等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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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谷城


英语部学生周谷城,1921年毕业后,先后在长沙第一师范学校、中山大学、暨南大学、复旦大学等校任教。新中国成立后,曾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农工民主党主席等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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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秀峰


史地部学生杨秀峰,1921年毕业后,先后在江西、河北、北京等地中学或师范学校任教。1930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34年回母校任教,积极传播马克思主义,被誉为“红色教授”。全面抗战爆发后,奔赴抗日战场,领导晋察冀抗日根据地、解放区的工作。新中国成立后,历任教育部部长、高教部部长、最高人民法院院长、全国政协副主席。


史地部学生楚图南,五四时期加入共学会,毕业后先后在云南、东三省、山东、河南、上海等地接触青年学生,组织读书会,宣传马克思主义。新中国成立后,历任对外友协会长、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民盟中央主席等职。


北京高师附属中学的学生赵世炎,1920年赴法国勤工俭学,1921年参加旅法共产主义小组,1922年发起组建旅欧中国少年共产党。1924年回国后任中共北京地委书记,北方区委宣传部部长等职。1927年在上海被捕就义。


让五四精神永放光芒


五四运动揭开了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序幕,它推动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广泛传播,为中国共产党的成立做了思想上和干部上的准备。北京两高师在运动中发挥了先锋作用,从五四的参与者当中产生了一批早期的共产党员。北京两高师也成为最早建立党组织的高校之一。


1919年秋,李大钊开始在北京高师、北京女高师授课,两高师学生得以更直接、更深入地接受马克思主义思想。在李大钊的直接影响下,1920年11月,女高师学生缪伯英加入了北京社会主义青年团,同期又加入了北京共产主义小组,是中共党组织的第一个女共产党员。1921年秋,中共北京西城支部和中共北京东城支部成立。这是北京地区最早的两个党支部。西城支部以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和北京高等师范学校的党员为主组成,学界也将其称为北京师范大学支部,支部书记是缪伯英。


北京高师有设纪念日纪念五四运动的传统。根据现有的校史记载,从1920年到1925年,学校每年都召开五四纪念大会,北京高校学生多有参加。1921年的“五四运动”两周内纪念会,李大钊同志出席并讲话。他在《晨报》上的发文《中国学生界的“MayDay”》中指出:五月四日这一天,是中国学生界的 “MayDay”。因为在这一天中国学生界用一种直接行动,反抗强权世界,与劳动界的五月一日,有同一意味,所以要把他当作一个纪念日。……我盼望中国学生界把这种精神光大起来,以人类自由的精神扑灭一切强权,使正义人道一天比一天的昌明于全世界,不要把他看狭小了,把他仅仅看做一个爱国运动的纪念日。我更盼望从今以后,每年在这一天举行纪念的时候,都加上些新意义。


李大钊先生对于五四运动 “加上些新意义”的希望,成为北师大师生纪念五四运动的重要指导思想。此后,北师大学子不断弘扬以五四精神为代表的学校优良传统,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敢于牺牲,他们在一二九运动中发挥先锋作用,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坚持奋斗,没有辜负国家的期望和时代赋予的使命。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每逢五四运动的整十周年,学校几乎都要举行盛大的庆祝活动,不断阐发五四精神的时代内涵。1984年的第65个纪念节,学校专门修建了五四纪念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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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改革开放新的历史时期,北师大彰显青春风采,北京奥运会的赛场上,有他们的微笑服务,有他们的争金夺银。汶川大地震的抢险一线,有他们的志愿服务,有他们的赈灾汗水。在天安门广场的盛大阅兵式上,有他们的飒爽英姿,有他们的家国豪情。祖国的教育、科技、经济、文化等各条战线上,都有他们的奋发图强,都有他们的靓丽业绩。


今天,位于京师学堂西侧的五四纪念碑,是广大师生、校外来宾拜谒五四先辈、弘扬五四精神的师大地标,是承载北师大优良传统、红色基因的重要校园文化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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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纪念碑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广大青年对五四运动的最好纪念,就是在党的领导下,勇做走在时代前列的奋进者、开拓者、奉献者,以执着的信念、优良的品德、丰富的知识、过硬的本领,同全国各族人民一道,担负起历史重任,让五四精神放射出更加夺目的时代光芒。”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新时代,北师大青年学子一定会不忘初心,听党话、跟党走,积极投身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时代潮流中,让青春在奋斗中发光发热,让五四精神的时代光芒永远在师大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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